杨静怡:凯旋巷里的“乡愁” | 洛阳作家写洛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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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静怡:凯旋巷里的“乡愁” | 洛阳作家写洛阳
2024-02-17 19:19:00
洛阳,到底是座怎样的城市?
  洛阳有山水画卷星罗棋布,有巍峨城墙千年守望,也有玉楼金阙拂衣裳的诗酒趁年华和青砖黛瓦里的烟火人家。
  如果写洛阳,就不能只写洛阳。要写流光溢彩的隋唐城“一夜鱼龙舞”、“星桥铁锁开”的盛唐幻夜,写满街鲜衣华裾的少年带你穿越千年的邀约,要写一口解乡愁的牛肉汤,写街边撸串的姑娘,写四月满城牡丹花香,写大街小巷人来人往,写日落斜阳青年匆忙……
  汉魏文章半洛阳。自即日起,大河财立方联合洛阳市作家协会推出“洛阳作家写洛阳”专题,让我们随洛阳作家的文字一起神游洛阳城。
  洛阳的每一条小巷、每一条街道,如同城市纵横交织的“血管”,流淌着古都饱经风雨的韵味,留存着无数多姿多彩的剪影和片段,讲述着一段段老洛阳耐人寻味的故事。
  凯旋巷,位于洛阳西工区中心区域,我童年的记忆是从凯旋巷开始的,它伴随我从出生到幼儿园,再到小学和中学,直至我考上大学……巷子很窄,不过四五米,两边是矮墙,围着的是高低错落的平房和楼房,最高也不超过五六层,儿时的水泥路延伸着童年的嬉笑、少年的志气以及多年犹存的流年回忆。
  小小的巷子里,住着外公外婆、爷爷奶奶等家人和我儿时的玩伴,有我的启蒙幼儿园,嬉闹的院子,还有“购物天堂”小卖铺,“米其林餐厅”米线店……一条巷子从北到南不过百十米,北面走出来是凯旋路,路对面是无数洛阳人的乡愁记忆——西工小街。但不论外面多么热闹,这一条古朴狭窄的巷道才是我们这些“巷子里的孩子们”最欢乐的天堂。
  对于大人们,小小的巷子不会引起过多的关注,但对于憧憬未来的孩子们来说,它着实意义非凡。那时候,被家长批评了,想要离家出走最远的行程也不过从巷子南边的奶奶家,跑到北面的姥姥家“避避风头”。记忆中,小小的我站在坑洼不平的地上,抬头透过梧桐枝叶的缝隙看向远处高大的楼房,吃着手里酸酸甜甜的“流口水”糖果,憧憬着未来住进那样伟岸的高楼大厦。但又觉得那些“高大威严”的建筑一点也不通人情世故,马路上汽笛霓虹、车水马龙也危险可怕,独居一方的小巷才是我最安全温暖的“乐土”。
  儿时,巷子里鲜有汽车通过,几乎都是二八自行车、三轮车以及小孩子的学步车。那时候没有电子产品“诱惑”、没有追剧“压力”,下午孩子们放了学就像“放羊”一般,三五成群带着欢闹声聚集在各处空地上玩游戏,女生踢毽子、丢沙包、跳皮筋;男生弹玻璃珠、拍卡片、滚铁环;男生女生一起玩“贴烧饼”“三个字”“红绿灯”“丢手绢”等。夏日的晚饭后,炊烟味儿一散,巷子里顿时间就会热闹起来,大人们搬了小凳子围坐在路灯下,晃着蒲扇、拉着家常,大家在欢声笑语中融洽和谐。几个老头端了茶杯,一张小方桌或石墨桌,打麻将、下象棋,“指点江山”“吹牛聊天”,偶尔还会斗斗嘴。时不时还会有推了自行车叫卖冰棒、糖水的小商小贩在巷子里穿梭,总会引来许多小孩子围观抢购。
  对于大多数巷子里长大的孩子们来说,巷子里还隐藏了无尽的秘密。矮墙上有砖瓦和碎玻璃片,每当午后,温柔的阳光打在碎玻璃片上,散射出彩虹一般的光芒,落在巷子各处,那些被遗忘在背阴面的爬山虎、篱笆墙瞬间变成了闪亮多彩的幕布,精心装饰着巷子,熠熠生辉。巷子中部是市直幼儿园,既是我的母校又是巷子最具欢声笑语的地方,门口总有各种趣味商贩,卖着玩具、美食、小动物等各种稀奇古怪又充满诱惑的玩意,一侧还有儿时最爱的米线店,你可以要五毛、一块,多少钱的米线都可以,中午还有炒面,到了饭点,那爆炒的锅气香飘十里,仿佛在家就能闻得到。当然和谐的巷子里也有不诚信的商家,有个叫小熊商店的老板经常欺负我们这些“不认识钱”的小顾客,几毛钱的东西有时会收上几块,不过零食一吃到嘴里,我们才不管他是不是多收了钱,只要嘴和肚子得到了极大满足,我们就快乐无比。
  现在,我们都长大了,有人问:你有乡愁吗?我想了想回答,有,是“巷愁”。凯旋巷如今也焕然一新没了过去的破旧,但美好的记忆却历久弥新。
  (作者简介:杨静怡,现任职于洛阳市社会科学院,从事文化旅游、乡村振兴与文旅融合方向的研究工作。)
(文章来源:大河财立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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